时风

做自己。

不思量(三)

*长辈组狗血爱恨情仇

*多角,叔父单恋藏色散人设定

*有诸多自设,ooc

“你为什么不看我?不敢吗?你怕了我了?”

“我是...我是觉得你太惹人烦了...闹得慌。”

“你这人当真麻烦得紧,明明就是不敢看我了。”

“你净爱胡说八道。”

直到多年以后我才明白,当时你说的是对的——

对,我是怕了你了,我怕我再看,就彻底喜欢上你了。

【叄】

第二天,蓝启仁带了纸笔独自前往藏书阁,藏书阁里檀香袅袅,一片宁静,楼下来看书或是整理资料的蓝氏子弟见了蓝启仁都微微颔首,而后又马上回去做自己的事情。

蓝启仁对于这种氛围十分满意,果然是他们雅正勤学的蓝家家风。

——要是某些毫无礼教规束的家伙也能被影响一二,收敛收敛那糟糕的性子就好了。

蓝启仁径直走到了藏书阁二楼,这里旁人不能轻易上来,其他人又都知道他领了罚在此抄家训,更加不会来打扰喜好安静独处的蓝二公子,都识趣地给他留一个“反省过错”的空间。

蓝启仁来到书案前整整齐齐地铺开宣纸,细细研磨,展开家训,挽好袖子,用一丝不苟的正楷开始抄录那一千多条家训,一笔一划写得极为认真,根本看不出来他是在受罚抄写,而是仿佛在练习书法一般。

正在蓝启仁极为专注之时,一阵细微的响动刺激了他紧绷的神经,这落针可闻的清幽之地,突然从角落里传来了几声微小的“喳喳”声。

他素来听力极佳,五感清明,不由得警惕起来。

蓝启仁手中的笔立刻停住了,他正把一个“思”字写了一半,这一停顿,那个未完成的“心”字便被晕染成了一个模糊的不规则形状的小黑点,把这张可以拿去当书法帖的家训毁掉了。

而蓝启仁并没有在意,他皱起眉头,凝神细听,片刻后,又听见了那细微但又确确实实存在的“喳喳”声。

再仔细听,似乎还有一个人的轻微呼吸声和布料相互摩挲的声音。

这是怎么回事?还有人在藏书阁二楼?后面来的?不对啊,知道他要来,蓝氏子弟都心照不宣地“清场”了,有人上来也会拦着,哪里还会有人来打搅他?

——该不是有什么居心叵测的人偷偷进来盗窃典籍或是想要偷看禁书吧?还是...有什么邪祟藏在里面?

蓝二公子心中警铃大作。

蓝启仁慢慢地站了起来,小心地将笔放下,默默握住了佩剑“却思”的剑柄,循着音源走去,他轻功身法都修得极好,落脚无声自然不在话下。

蓝启仁屏住呼吸,悄无声息地一排排书柜看过去,直到走到二楼最里面那一排书柜前,小心翼翼地探头一看——

一片鲜红的衣角映入眼帘,上面绣着的花朵仿佛跳跃的火光,蓝启仁心下一惊,身子再往前一倾。

——那个窈窕灵动、一袭艳红、肩上背上松松散散地披着一头及腰如瀑青丝、盘着腿席地而坐的背影,难道是???

昨天蓝启仁追着藏色跑了大半个云深不知处,对她的背影印象深刻,见此情形,不由得脚下一滞,同时却思撞到了书柜,发出清脆的“哐啷”一声。

藏色散人立刻回头一看,见到来人,那双艳丽风流的桃花眼写满了惊讶,而随着她回头的同时,她的身子也微微侧过,这时蓝启仁才发现,她的怀里里似乎藏着什么东西。

蓝启仁刚想呵斥:“你在干——唔!”

藏色居然跳起来扑向他把他按倒,并且用手死死地捂住了他的嘴!

“唔——唔唔唔!”蓝启仁白皙的脸上顷刻间爬满红霞,原本以他的力气,把藏色推开不成问题,然而他一向恪守“男女授受不亲”的君子原则,此时与藏色猛然间来了个“亲密接触”,一时间慌了神,只想躲避,但又不敢去推她,生怕碰到了什么不该碰的地方,两只手完全不知道怎么放。

却思也滚到一边,脱出了小半截剑身,银灰色的剑身好像隐隐约约映出了那两个一红一蓝靠得极近的身影。

藏色又往下压了压他的嘴,小声急促地对他说道:“嘘嘘嘘——蓝二公子,你别叫呀,我没做什么坏事,你不要那么激动!”

蓝启仁满脸羞愤:“唔唔唔唔(快放开我)!”

藏色居然听出了他的意思,道:“好好好,可以可以,但是你要答应我,我放开你之后你不要大叫或者跑出去,先听我解释啊!”

蓝启仁瞪着她。

藏色又道:“你这样我就算你默认了,你既然是默认了,那就不能反悔了,我知道你们蓝家人不能说谎的。”

藏色小心翼翼地松开了手,仔细观察着蓝启仁的神情,看样子如果他打算大叫或者逃跑,藏色又会捂回来。

蓝启仁狠狠地一擦自己的嘴唇以及周围,想要擦掉少女细腻掌心残留下的淡淡馨香,他眼中似有怒意,压低了声音对着藏色道:“你下去!”

藏色还跪着悬空在蓝启仁身上,见此,藏色眼珠一转,道:“不了,我就这样把话跟你说清楚吧。”

她自小长于与世隔绝的山巅之上,野性十足,不通外界的人情世故,也不屑于外界的礼教规章,此等行为以前在和同门弟子打闹的时候常常发生,因此并未觉得有什么羞耻或是不妥,只不过看蓝启仁如此手足无措的惊慌神色,心想这样可以防止他跑掉。

蓝启仁差点一口气没上来,羞愤更甚,又不敢动:“你怎么这样、这样、这样——”

藏色无奈又敷衍地接过他的话:“好好好,我不知羞耻,我不矜持,我不检点,我荒唐,我轻佻,我骂我自己,行了吧?可是二公子,我只是怕你跑了,你行行好,就给我个说话的机会吧?”

蓝启仁深深吸了一口气,道:“那你说,快点。”

于是下一秒,他就看见藏色把手伸进自己的衣襟里。

蓝启仁一张玉脸简直花容失色,又差点跳起来:“你你你你你你干嘛——啊?”

——藏色居然从怀里掏出了,一只,灰扑扑的雏鸟?

而且还是毛都没长齐的那种,此时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蓝启仁,和他大眼瞪小眼。

藏色把它捧在掌心里,道:“你看,我要和你说的,就是这个小家伙的事情。”

蓝启仁惊道:“这是、这是什么?你、你带一只鸟来我们云深不知处的藏书阁干什么?!”

藏书阁可是从来不许带毛的动物进来的的!

藏色撇撇嘴,道:“你以为我想呀?这个小东西本来在巢里待的好好的,结果今早给几个顽皮的公子哥爬树掏了窝,那些世家公子小姐拿去玩了一会儿又把它放回了窝里。”

蓝启仁皱眉:“既然放了回去,那你为什么还把它带过来?”

藏色白了他一眼:“行吧,任你是什么博览群书的蓝二公子,也照样是个没常识的大少爷。”

蓝启仁气道:“喂——”

藏色不理会他,道:“这小家伙身上沾了那么重的人味,它家爹妈肯定是要弃巢的!这你都不懂?”

蓝启仁怔住:“这,这是真的吗?”

藏色从他身上嚯地站起来,道:“当然,我骗你干嘛,从小我们师尊就教导我们,不可妄动自然之物,不能随意打扰其他的生灵,你们蓝家在山外以教育出名,难道连这些都没教吗?”

“我...”

“行了行了,我知道你们爱教那些个礼义廉耻。唉,反正这孩子现在是爹不疼娘不爱了,那些公子小姐也嫌这鸟俗不愿意养,我就只好把它带走了。”藏色对着他吐吐舌头。

蓝启仁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这时藏色又向他伸出了手,道:“起来吧蓝二公子,刚才是我失礼了。”

蓝启仁低下头没去握她的手,自己利落地爬起来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避开她的目光,道:“那你,那你又为什么跑藏书阁来?还,还带着它...”

藏色面不改色地道:“我想把它养在藏书阁呗。”

蓝启仁又猛地抬头看着她:“什么?!你在藏书阁养鸟?!”

藏色揉揉鼻子,道:“哎呀,我知道这样不对的,所以才偷偷翻墙进来的——”

蓝启仁眉心又一跳:“你还翻了墙?!”

藏色打着哈哈道:“哎这个不重要啦,你看看,云深不知处有规矩,来听学的不许饲养外带宠物什么的,有时候你们家还要派人来查房什么的,所以我肯定不能明目张胆地养在我房里呀,那不是傻嘛。

而我想了想,有句老话叫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你们家的藏书阁素来安静,书柜桌椅但是上好木材做的,而且二楼还是一般闲杂人等不能进的那种,用来藏只小鸟还是挺合适的,并且这里书很多,万一这小家伙病了伤了我还可以就近查资料,所以我就大着胆子带它上这里了。”

蓝启仁表情复杂,半天只憋出一句:“确实,你胆子是大。”

藏色把小鸟捧到他眼前,吓了蓝启仁一跳,只听她道:“蓝二公子,我知道我又犯了你们家忌讳,我错了(倒霉给你抓包了)。但是,你不能眼睁睁看着这小家伙被丢出去自生自灭吧,它这么小一个,活不下去的,你们家祖上不是讲究‘慈悲为怀’的和尚么?你们家还规定在自家地盘里不准杀生,你要是不管,和杀生也没什么区别了呀,你当真能这般狠心?”

其实藏色这番言辞颇有胡搅蛮缠道德绑架的意味,然而蓝启仁是个大大的老实人,觉得藏色说的很有道理。

蓝启仁面带为难之色,道:“这...我确实,可是,可是这...我不能让你把它养在这里...”

雏鸟在藏色掌心跳了一下,歪着脑袋盯着蓝启仁,发出两声“喳喳”。

“你要是真不同意,那我只好回去把它一刀切了,早点结束它的痛苦...”藏色真心实意地说道,如果不能救,那不如早早解脱。

沉默良久,蓝启仁一咬牙,握紧拳头,像是下了什么重大的决心,道:“你把它给我,我来养。”

藏色瞪大了一双桃花眼:“你说什么?”

蓝启仁重复一遍:“我说,给我,我来养。”

藏色惊喜道:“真的?你说的是真的?蓝二公子你可真是个大大的好人啊!”

蓝启仁伸出手,藏色立刻把鸟放入他的手掌心里,这样温暖柔软的小生命,还是蓝启仁第一次触碰。

这样的感觉,可真是奇妙啊...

藏色笑眯眯地点着雏鸟的头:“小家伙,你找了个好爹爹呀。”

蓝启仁又羞红了脸:“什么爹爹,你,你说什么呢?”

藏色调侃道:“你养的,还不是你家孩儿?你可不要不认啊,瑛二郎。”

听到这个称呼,蓝启仁愣了一瞬间,见藏色那一双风流婉转的桃花眼正看着他,立刻别开眼睛,道:“你,你别这么叫我,怪...”

怪暧昧的。

藏色却一本正经地道:“咦?不行吗?我以为我们是朋友了呢。你看我们都共有一个秘密了,这不就是朋友了吗?既然是朋友了,那继续叫你蓝二公子多生分哪,叫蓝兄,这里都是姓蓝的,我要是在这里喊一句‘蓝兄’,天知道有多少人回头呢!而启仁兄又显得老气横秋的,和你这张小白——俊脸多不合适啊,我听说你大名叫瑛,你又是家里二郎君,所以就想到这么叫了。”

蓝启仁闷着声道:“你...你还是不要这么叫我,给人听了怪难为情的...”

藏色点点头,觉得好笑:“一个称呼而已你也羞,你的脸皮是纸糊的么?好吧好吧,我不叫。”

藏色心里想的却是,以后逮着机会就这么叫,看你薄面皮好逗得很。

蓝启仁心里涌上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带了一丝他自己察觉不到的失落,这时藏色却发现他一直别过脸不看她。

于是藏色又跳到他视线前,不出所料蓝启仁又躲开,藏色顿时又玩心大起,故意凑到他跟前,道:“启仁兄?你为什么不看我?不敢吗?你怕了我了”

蓝启仁的心突然开始加速,他退了一大步,慌乱道:“我怎么可能会怕你!我是...我是觉得你太惹人烦了...闹得慌。”

藏色跟上去:“哼,假话,你这人当真麻烦得紧,明明就是不敢看我了。”

蓝启仁努力压制自己的心跳:“你净爱胡说八道。”

藏色还想说什么,这时突然听见有人蹬蹬上楼的脚步声,楼梯间有人的声音远远地传来:“二公子,我们刚刚听到楼上好像有动静,您没事吧?”

蓝启仁刚想应声,这时藏色立刻跑到窗户前,一只脚踏上窗沿,冲他眨了眨眼睛,道:“瑛二郎,你现在也和我一样犯了忌讳,咱俩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你可不要出卖我啊!”

说着就跳了下去,蓝启仁都来不及答话,冲到窗子前俯身一看,只见藏色轻巧地落在一颗树的树梢上,然后像只鸟儿一样灵活地从树与树之间“飞”走了。

她艳丽的衣摆上绣着的花儿也随风飞舞,那是杜鹃花,同时也名为“映山红”的花儿——尽管当时蓝启仁并不知道那也叫“映山红”。

这是一个只属于他们的秘密。

蓝启仁心里好似有跟弦被什么东西拨动了,他摸了摸雏鸟,对着楼梯间道:“没什么,有风吹进来碰倒了我的笔架,是风动而已。”

而藏色解决了这个问题之后,又看了看天边,心想那两个家伙什么时候回来,到时候可以和他们说说蓝家二公子其实人也不错,以后要不带他一起玩之类的。

而魏长泽和江枫眠,此时皆在姑苏城内一家有名的茶楼内,心情都不太好。

——————————tbc——————————

继续用狗血故事祸害着长辈们。
下一章会写一下魏爸爸和江叔叔那边。
我的私设是羡羡的爱撩和话唠都遗传麻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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