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风

做自己。

假如羡羡被抱山散人带回去抚养(十九)

*澄虞粉勿入


————————好久不见————————————

几人得知江澄所在地后不敢耽搁,走到古树树洞旁,探头一看,借着摇曳的火光隐隐约约看见里面真的有一个球状物,看样子,就是江澄那作死的货的脑袋没错了。


“真像给人砍了以后抛到里面去的。”魏无羡由衷道。

温宁和聂怀桑都颤了一下,夜风夜色中,魏无羡这句开玩笑的话听起来还真有几分恐怖。


“救人要紧。”蓝忘机正欲进洞,被魏无羡扬手拦住。

后者冲前者一笑:“我进去吧,里面应该挺脏的,你这么爱干净,在外面接应就好。”

蓝忘机心下一动,还想说什么,魏无羡又叫了温宁:“阿宁,你和我一起进去吧,敢吗?”

温宁吸了口气,点点头跟着魏无羡俯身钻了进去。


二人进入漆黑一片的树洞里,因着身形都属较为颀长,无法正常站立行走,只能手脚并用爬行前进,只一会儿,手掌、膝盖、裤腿、鞋面上便沾满了湿软黏腻的泥巴和草根沙砾。

这般滋味并不好受,不过好在魏无羡自小山中长大,平日里又最爱在地上摸爬滚打,这点程度完全不在话下,只是触碰到这些泥巴的时候,他心中带着一丝庆幸和喜悦——幸好没叫蓝忘机进来,否则以他那个洁癖,定然要受不了,会难受死的。

还不是要靠我,魏无羡突然有点乐呵,小古板应该要对他态度好一点的,至少不要老是生气嘛。


不过转念一想,蓝忘机生气非常好玩,逗他也特别有意思,要是以后都看不到了,倒是有点可惜...算了,他爱生气就生气吧,生气也有生气的好。


魏无羡完全没有意识到是他总是在蓝忘机的底线边上大鹏展翅。


没过多久他们就到了那个球状物旁边,身边的距离总算是宽阔了些,容许两个少年蹲下,他们用照明的符咒看了看,发现这颗死气沉沉布满尘土的头颅的确是江澄的。


温宁想碰碰这颗脑袋,却又不大敢:“他,他,他还活着吗...”


魏无羡则是两指猛地一翻江澄眼皮,观察了一下道:“莫慌,还有气,现在挖出来就行了。”

温宁却看见缠绕在那颗不省人事的头颅旁边的一圈藤蔓,露了半截在地上,表面上还浮着土。

他用小铲子、用剑撬了撬,那藤蔓都不为所动。


魏无羡道:“别乱动,这古树在仙府后山活了这么多年了,应该早有灵识,小心惹他生气呢!”

温宁吓得把手缩回来,道:“我,我,我不是,故意的...古树,你...要是,听得懂,可不可以...把他,放了...”


魏无羡看温宁这样不免有些好笑,他想了想,拿出一个白瓷小瓶子,拔掉上面的塞子,滴出两滴银红色的液体到藤蔓上,不多时,那藤蔓就自己蜷缩起来,渐渐散开,隐到地下去了。

二人这才开始刨着坑里那个半死不活的人,温宁边干活边问道:“那个...刚才的,是什么?”

魏无羡道:“我老家山上面的材料做的,可以叫草木休眠一会儿。”


这个东西,还是因为他总是跑后山去惹那些个花精树妖,为了不被人家抓住打死而精心研制的。


魏无羡给它取了个名字叫百草息,下山以后他觉得这个东西应该还有更大的改善空间,说不定以后还能造福农业什么的...


总之二人忙活了一阵,总算是把半死不活的泥人江澄从地里刨出来了,他们一边解开江澄身上的藤蔓一边把他从地里拖出来,这时听得聂怀桑在外面喊道:“你们好了没有——”

魏无羡中气十足回道:“好着呢,马上出来!”


这不小的动静竟是叫江澄惊醒了过来,他闷了太久,猛然间得到解放,身体都抑制不住地抽搐起来,觉得眼前有一片金星在打转。


温宁注意到他的异样,道:“你,你没事吧...”

魏无羡扫了一眼,看见江澄也没缺胳膊少腿,便催促温宁:“先把他带出去吧,蓝二聂二还在外头等我们呢。”


温宁点点头,和魏无羡一起把脱力的江澄带出潮湿的树洞,外面的聂怀桑和蓝忘机早已等不及了。


聂怀桑看着抽搐的江澄,不禁忧心:“这...这江公子,不是癫痫了吧...还能说话吗?”

温宁叫他不要担心:“没事...就是,闷得久...吓着了。”

蓝忘机则是皱着眉头看着沾了一身泥巴的魏无羡,魏无羡见他目光,嘻嘻一笑:“蓝湛,幸好你没进去,我呢是不怕脏,但刚才要是你,肯定没爬几步就难受死了,我这算不算是为了你弄脏的?”

蓝忘机听到他这话,耳朵微微发红,眉结却稍解,道:“你...辛苦了。”

末了他又小声道:“为什么...说,是我。”

魏无羡本想去揽他的肩,但一想到自己身上乱七八糟的,便又收回了手,道:“那还用说,因为你最好看咯。”

要是只有温宁和聂怀桑,他得把他们俩都踹进洞一起搞了小历险什么的。

蓝忘机背过身去不看他:“胡说八道。”

魏无羡想说他才不是胡说八道呢,他这人就是这样,见不得美人受苦,尤其是蓝忘机这样出尘如仙的。


当然这话要是说出来,这小古板估计要更臊,逗人还是慢慢来,这个分寸要拿捏好,不能叫人家太生气什么的。


而此时躺在地上的江澄,举起了袖子遮住脸,他的口腔鼻腔里还充斥着泥土的腥味,内心只觉羞耻万分,脸上仿佛火烧一样。


他居然让魏无羡和温宁救了...居然让他们两个从地里,那么狼狈地把他刨了出来!

这两个人,几乎可以说是江澄这段时间的噩梦,他无时无刻不想当众把他们两个踩在脚底下,一雪前耻,可是、可是如今竟然——

他居然被这两个最痛恨的人救了,被他们看见了自己最狼狈的模样!

这种羞耻感席卷了他疲惫的全身,随即又演化成了深深的憎恶——

为什么又是你们两个要来看我笑话,你们两个就是跟我过不去吗?!

这份憎恶无限扩大蔓延,连带着蓝忘机和聂怀桑也一道恨上了。

他们也一定是在看笑话,一定是在心里嘲笑我...

江澄心想,他宁可埋在土里臭了也不愿意叫魏无羡和温宁救他,他才不要承这两人的情...


他此时好像全然忘记了刚才在树洞里的绝望和痛苦,忘记了自己一遍遍的祈祷。


可是当他感受到温宁从他身边离开时,他又慌乱地把胳膊拿开,紧张极了——他们不是真的要抛掉我自生自灭、他们怎么能这么薄情寡义!


这样极度紧张惊惧之下,他发出嘶哑而干涩的声音:“你...你们要去...哪...”


温宁只是想起身活动一下,见江澄发问,便友好地道:“我...活动,一下,江公子...不舒服吗?”


江澄才觉得自己的态度实在太过可耻,他瞪了温宁一眼,又别开眼睛。


聂怀桑将江澄的种种反应都看在眼里,心底十分不爽,他在江澄眼里真是什么都能看见,就是看不见感激。


而且似乎还隐含了责怪和...恼恨。


这种人,亏得是叫他看见,要是被他家大哥看见,说不定火气上来了就要当场踹死。

聂怀桑腹诽。


魏无羡这时走过来,瞥了一眼地上的江澄,随后极其随意道:“江公子,你怎么会进到蓝家后山来的,这里好像不许别人随便乱跑的。”

江澄青筋凸起,心想,我还伤着呢,你这小子就如此无礼,实在太没家教!

他阴阳怪气地呛了一声:“与你何干。”

他当初看见了一只稀罕的灵兽从中蹿过,正愁着没什么事情做,便想捉一只回去给那些“冷眼”相待的人一点“颜色”瞧瞧,却是不想一路追到深山,还迷路了,后来又被这里的树灵给拖到地下,差点闷死。


魏无羡哼笑一声,道:“也对。”

然后他对着其他几人道:“行了行了,江公子精神看起来好得很,时间也不早了,咱们回去洗洗睡吧。”


蓝家那什么亥时息的作息他还记得呢。


说着便真的要走,江澄慌了,道:“你怎么——”

魏无羡嬉皮笑脸地把刚才那句话原封不动地奉还:“与你何干啊。”

江澄被他一噎,说不出话来。


魏无羡真心觉得,要是这江澄不是现在这半死不活的模样,自己非得再教训他一顿,叫他以后在自己面前的时候把舌头摆正位置。


江澄躺在地上,越想越气,这时突然感觉到有一道目光在窥伺他,他迅速看去,却只捕捉到一抹红色的残影,心中不禁有些疑惑。


而缩在暗处角落里的红妆此时不知为何瑟瑟发抖,她早已记不清生前的诸多事情,但是身体的本能反应却在不断地提醒她,这个杏目少年,给她带来了无穷压迫感和恐惧感,同时,甚至还有一丝诡异的——


熟悉感。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真是狼狈,和我们当初的境况,是不是完全调过来了?”


一个带着笑,有些阴寒的声音陡然间在脑海中浮现。


他是谁?!

红妆捧住脑袋。


——————————tbc——————————

期末综合征使我咕咕咕,咕咕咕使我快乐,所以就是痛并快乐着【并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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