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风

做自己。

假如被莲花坞收养的是薛洋(中)

*团灭进度又上一层

*可能会比较重口,慎入

*喜欢江家任何一个人都不要进来

*如果进来了且感到不适不要留评,我不负责

*和平发言

————————灭门倒计时————————

自从断指之后,大家都说,莲花坞小弟子薛洋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从前的薛洋,是个有些愣,又有些憨的孩子,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脑子还有点转不过弯,,对着一件事总有纠缠到底的习惯。

而作为一个浮萍般的孤儿,寄人篱下的同时,他又有着一分天然的敏感和卑微,对周围的人事也尽力讨好。

这样的他,不说很讨人喜欢,但也不是什么讨人嫌的孩子,对于普通人来说,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孩子,不值得多注意,也不值得多花心思。

而莲花坞对于这个孩子,也是大多秉持着这种可有可无的态度,算不上有特别眷顾的善意,但也愿意给他一份安宁,不会倾泄太多的恶念。

江枫眠、江厌离如是,莲花坞的众多弟子如是,江澄勉强如是,唯有一人例外——

江家的主母,虞夫人虞紫鸢。

这是个刻薄而又怨念的女人,与丈夫江枫眠本就是强扭的瓜,却时常嫌弃这瓜不甜,日日对着不曾纳妾、不曾拈花惹草的丈夫冷嘲热讽,说他心里不顾家,说他惦念着外人,对待子女都没有什么好气,言语之间尽是尖酸刻薄、打压侮辱,遑论家中其他弟子,见了她无不是噤若寒蝉,恨不得绕着走。

不知为何,她对薛洋似乎很有些意见。

每每那些弟子与江澄聚在一起打闹时,她总是第一个惩罚薛洋,二话不说一紫电扬过去;江枫眠与弟子教授武艺功法时,见薛洋有不得要领的地方略家指导,

若是被虞紫鸢看见了,绝对要冷笑着说江宗主对这外姓小子有够关注;江厌离若是瞧薛洋可怜,多给他送点东西吃,又会被虞紫鸢一通说道,一个世家小姐怎么能跟这样的庶民走得近,乱了礼义尊卑...

薛洋小时候起先是不明白的,为何虞紫鸢爱针对他,他那时很天真的以为是自己做的不好。

后来他才明白,有时候他并不用特意去做什么,因为对于某些人来说,有句话叫做存在即罪。

为什么虞紫鸢会讨厌他呢?

因为他是江枫眠一时动了恻隐之心捡回家的,见他无依无靠又年纪尚幼,便偶尔多些照拂——叫虞紫鸢想到自己的儿子被丈夫“冷落”,自己为丈夫所不喜,又不愿去想是自身的错,便将满腔的幽怨施加在这个从天而降的、破坏了她“美满家庭”的孤儿身上。

为什么虞紫鸢会针对他呢?

因为纵观整个莲花坞,即便是出身再微寒的弟子,也是有亲人爱护的,只有他,即使被人踩在了脚底下也没处说理,没处找安慰,还得因为许多迫不得已而赔着滑稽的笑脸。

这样的薛洋,当真是做虞紫鸢出气筒的不二人选啊。

有时江枫眠也会看不下去虞紫鸢的举动,他为此还与她争执过几次,却全都败下阵来,无功而返,道理讲不通,又无法动手,也不想休弃,只能和之前的岁月一般继续那徒劳而枯燥的隐忍,叫薛洋不要往心里去,以此维系着江家虚假而脆弱的和平。

江大小姐江厌离性子随父,又是容易心软的女孩,对薛洋的种种遭遇也甚是同情,偶有关心,却往往在关心之后换得母亲和弟弟的批评,与他们对薛洋的各种不满。

薛洋一开始,也是对这样的江枫眠、江厌离感恩戴德的,他觉得江宗主可真是个好人啊,这么和善,江厌离可真是个好心的小姐姐啊,这么温柔。

可是,他又总是因着他们这一点微薄的关心,一点寻常发散的善念,遭到虞氏母子更大的打击。

既然要因着这一点点的好,而去受那诸多的苦难,还不如一开始就没有这点好,只会叫人觉得虚伪、绝望吧?

此前薛洋只是隐隐有着这么一个念头,而断指之后的他,则是将这个念头进一步演化。

听说他断指之后,江枫眠与虞紫鸢吵了一架,按理说,虞紫鸢这样不分青红皂白重重罚了他这样一个不满十岁的小孩,还叫他生生截去一指,怎么说都应该是她理亏吧?

可当江枫眠去兴师问罪时,虞紫鸢却是盛怒,她冷笑着对江枫眠道:“这么,街边捡回来的一个野小子受了点伤就叫江宗主心疼成这样啊?你为了这么一个路边流浪儿和你妻子,和你江家的主母吵架,你的体面呢江枫眠?!”

江枫眠被她这态度气到:“这是体面的问题吗,这本身就是你不对,三娘子,你何苦如此针对一个孩子呢,外面会怎么看我们莲花坞?!”

虞紫鸢丝毫不见愧意悔意:“呵呵,你为了一个野小子指摘你的发妻,你就不怕外面说我们莲花坞什么了吗?!江枫眠,你凭什么说我针对他,你怕不是心里有鬼才这般想吧!”

江枫眠脸色一沉:“我有鬼,我有什么鬼?”

虞紫鸢道:“你怎么突然就发善心从外面捡了个小崽子回来呢...看你这心疼的样子,呵,怕不是你江宗主的‘好苗子’啊。”

江枫眠脸上透出怒意:“虞三娘,你不要信口雌黄,胡乱污蔑我!”

虞紫鸢却是不肯给他这个面子:“怎么,戳中江宗主痛点了,啊?哼,我看那薛洋相貌不错,相比也是个可人儿生的,怪不得叫江宗主这般牵挂!”

江枫眠怒喝:“虞紫鸢!你怎么一点道理都不讲!”

虞紫鸢也吼回去:“江枫眠!你还好意思问我!你关系那个小子受伤,也不管管你儿子的手被他弄伤了!”

这样牛头不对马嘴的争吵,永远都在莲花坞上演,江澄躲在门外,眉头揪做一团,终于是听不下去,转身跑了。

他也痛恨这样的家庭,这样扭曲的生活,但是他和他的母亲一样,是不肯做出任何改变,就想要得到爱与包容的人。

他想去找姐姐,却得知姐姐在照看断了指的薛洋。

对于这个遭了无妄之灾的小孩子,江澄一开始心里多多少少还算有些内疚,但是现在,父亲和姐姐的关心、父母的争吵、本就摇摇欲坠随时处在破裂边缘的家庭将他心中那最后可称得上善意和悔意的东西消磨殆尽,江澄如今只觉得,是薛洋害得他们家这个地步。

如果不是他,父亲就会更喜欢我,如果不是他,爹娘就不会吵架,如果不是他,姐姐就不会在这个不在我身边安慰我...

江澄这样想着,一路奔到薛洋房间,门也不敲闯了进去,只见江厌离正给薛洋换着药。

江澄一时气急,半强迫地叫姐姐出去,屋子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薛洋,都是你害得我家不安宁,你快去和我娘认错,快告诉我爹是你惹恼了我娘才受罚!”

在江澄眼里,出身微寒,又受江家照拂的薛洋,理所应当要对他们家感恩戴德,要对那些不公逆来顺受。

谁叫他吃了江家的米呢,若不是有他父亲施舍善心,这人还不知道在哪个阴沟里扑腾,做人怎么能一点感恩之心都没有。

薛洋却只是抬起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他,那双圆润乌黑的眼睛里,写满了阴郁和森冷,叫江澄不寒而栗。

“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你眼里还有没有一点长幼尊卑了?!”

江澄受不了这样的目光,上前揪住他的衣领虚张声势。

却不料,下一秒,薛洋就对他绽出一个俏皮的笑容,露出一对稚气可爱的虎牙,满脸尽显天真烂漫之色。

他语气像是灌了蜜一样,甜甜地道:“师兄,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连累你们家了,对不起,我现在就去跟宗主说,保证以后不再犯了。”

江澄一时之间不知所措,这时门外的江厌离实在不放心,便悄悄往里张望,结果这一看——

她就看见,江澄拽着薛洋的领子把他狠狠地往地上摔!

“阿澄,你在做什么呀!”

江厌离吓了一跳,冲了进去,只见薛洋狼狈地趴在地上,额角破了一块,红艳艳的。

江澄则是满脸的不敢置信:“我...我没有,我...”

薛洋适时地放声大哭:“对不起,对不起师兄,我不是故意惹你生气的,你不要赶我走...呜...你不要打我了,求求你...”

江澄一愣,随即大怒:“我哪有,你这个臭小子你——”

江厌离扶起薛洋,焦急地制止着江澄:“阿澄,阿澄你别说了,你冷静——”

“阿姐你也胳膊肘往外拐吗?!父亲这样,你也这样!”

江澄怒不可遏。

“原来你觉得我是胳膊肘往外拐啊。”

江枫眠的声音从身后幽幽传来,江澄一震,转过身去想要解释,只见薛洋比他更快到了江枫眠面前,呜呜咽咽地倾诉着他的难过和“愧疚”。

江枫眠失望地看了江澄一眼,带着薛洋去看大夫了。

江厌离看着失魂落魄的弟弟,想要出言安慰:“阿澄,你别太...”

“你也是向着薛洋那个野小子的我知道!你别烦我,去照顾他啊!”

江澄对着姐姐吼道,转身就走。

江厌离红了眼眶,吸了口气,开始收拾屋子。

他们谁也没有注意到,薛洋出门时,那一抹转瞬即逝的笑意。

——那是带着刻骨的怨毒与杀意的笑。

自从这天起,大家都说薛洋变了。

他变得比以前爱笑多了,笑容也比以前甜多了,总是露出那两颗稚气的虎牙,叫人忽略掉他眼中暗含的杀气与凶狠。

他不再好说话了,面对着师兄弟们偶尔的戏弄驱使,他不再安然受之,若是有谁叫他不满了,他即使不当面发作,转头便会叫那人好看。

练功时绊倒他的人,隔天会摔断腿;弄翻他饭菜的人,不久之后饭里便会出现蛆;言语攻击戏弄他的人,嘴里莫名其妙溃烂也是常有的。

大家都开始觉得他有些可怕了,而且即使他越来越激进,江枫眠也没多大反应,一是因为愧疚,二是因为薛洋在他面前的表现实在很乖。

江厌离对这个孩子,也是十分同情,时常问候一下。

江澄对父亲对他的这份纵容,对姐姐对他的这份关心,嫉妒到了极点。

薛洋也看在眼里,他挑衅地看着江澄,用口型说着两个字:疯狗。

江澄恨不得冲上去和他对打,可是又怕父亲怪罪。

直到有一天,江澄发现了薛洋鬼鬼祟祟在修炼什么怨气,在试着驱使怨灵死尸。

他觉得机会终于来了,便迫不及待想要告诉父亲,而江枫眠却是不信的,他并不觉得薛洋能做这么异想天开的事情。

这态度不知道哪里有惹恼了虞紫鸢,她马上跟着独子一起,要去拿薛洋,二人气势汹汹地走了,像是要把薛洋扒下一层皮来。

而他们到薛洋房间里,只见他趴在地上,脸朝下,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

虞紫鸢冷笑一声,走上前去抽了一鞭子:“装死倒是挺有一手啊。”

地上毫无反应。

虞紫鸢还待再来一鞭子,这时地上的那个“薛洋”突然暴起,在所有人都措手不及的情况下撕掉了虞紫鸢半张脸皮,瞬间血肉横飞!

“啊——!!!”

虞紫鸢的惨叫还没结束,这时那个“薛洋”又冲到江澄面前,生生扣下了他一只眼睛来,眼睛的血肉甚至还连着眼眶!

“呃啊啊啊啊啊——”

其他跟着来的弟子门生大骇,这才发现那个“薛洋”不过是穿着他本人衣服的一具凶尸,面目极其狰狞!

他们不敢懈怠,赶紧联手制服住凶尸,幸好这凶尸也不算太棘手,很快安静下来了,没有造成其他伤亡。

只是,它还是让江家主母虞紫鸢容颜受损,少主江澄惨失左眼,母子二人皆是羞愤万分。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云梦莲花坞弟子——薛洋,早就不知去向了,他什么也没带走,连江家九瓣莲家袍和清心铃都留在了凶尸身上。

听说江宗主对此事惋惜不已,却也没有深究,众人都以为,薛洋再也不会回来了。

没想到,所有人都错了。

——————————接下来是血腥暴力团灭预警,真的是团灭,慎入——————————

以及感谢各位大佬 @包ooo @etizenryoma  @若缘 @北极熊  的大赏,十分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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